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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姑娘开了居酒屋,94岁归乡老人做鞋子,福岛核事故九年了,年轻人还不归(新岛八重用日语怎么读)

网络整理 2022-06-05 最新信息

时隔九年,日本福岛核禁区的归乡人提起那场"超出预料的灾难"时,脸上很难再有愤怒的表情。相比外界反复提及的"复兴",他们更渴望新建一个家园。谈及备受舆论指责的东京电力公司,不少人更流露出复杂的心态。或许,多年以后的中国湖北武汉人,也会是这样吧。

作者|关珺冉(发自日本福岛县)编辑|漆菲

他们是解除福岛核事故禁区后的第一批归乡人。自东日本大地震发生后,他们便经历了各种痛苦关卡:直面亲友死亡、被迫背井离乡、受到歧视甚至霸凌,再回家乡已时隔多年。

福岛位于日本东北地区南部,在47个都道府县中面积排第三位,相当于东京都的七倍。根据山脉走向,这里被分为滨通、中通和会津三个地区。其中的核事故重灾区——双叶町、楢叶町、大熊町、富冈町等均在滨通。

面朝太平洋、倚靠阿武隈山地的楢叶町及相邻的富冈町,是福岛第二核电站4个机组所在地。福岛第一核电站核泄漏事故发生后,楢叶町的7400名居民被要求疏散至外地避难。直到2015年9月疏散令得到解除,在外避难的人们才陆续返乡,他们推开多年无人居住的旧宅,开始擦洗肮脏不堪的墙面。在福岛县所有因核事故受影响的人群中,他们算得上是第一批归乡人。

对他们来说,故乡的一切都是新的——大到海边的防灾堤坝、车站、超市、活动中心、公园,小到新画的路面指示、箭头、文字、立面标记。距离楢叶町中心公园不远处是除染土壤保管场,打包好的黑色除染袋被编上号码,按照辐射量大小罗列整齐。公园门口的电子牌,随时更新着当日的辐射量。作为福岛第一批归乡人,他们不想用"复兴"来形容现状,而是要"新建"一个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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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岛县磐城市,一名男子走上防海啸墙的台阶。防海啸墙是东日本大地震后开始修建的。


"这里的人需要一个交流的地方"

毛豆、凉拌豆腐、炸鸡块、煮沙丁鱼、梅子饭团……还没进门,香味已经飘了出来。35岁的老板娘古谷将头发盘起,未施粉黛,正在为吧台的客人加热日本烧酒。从这家小料理店往北走16公里,便是福岛第一核电站。

2015年秋,随着楢叶町的疏散令解除,离家多年的人可以回乡生活了。2016年,东京人古谷来到距离楢叶町约一个半小时车程的郡山市,进入当地一家建筑事务所工作。

"我本来的梦想是做一名建筑师,但一直没能实现。地震后来到灾区,可以做一些与建筑相关的工作,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古谷告诉《凤凰周刊》,她最初接到的项目是修建小学,但经调研发现,楢叶町当时只有约一成人口返乡,而且几乎全是老人,银行、学校都大门紧锁,邮局也无法正常运作。

第一批居民归乡之前,楢叶町住着从全国各地招募而来的除染作业员。这些人都是单身赴任,每天全副武装穿着防辐射服,做着繁重的除染工作。

"说实话,作业员给当地人留下了恐怖的印象,当地人不愿跟他们说话,更别提跟他们一起吃饭了。"古谷说。她也从媒体上看到很多关于作业员的负面新闻:"当地居民指责作业员宿舍无秩序搭建""福岛县内作业员实施的盗窃伤害案件激增""作业员在工作结束后大声喧哗,与当地人发生冲突"等等。

但通过实际接触,古谷有了新的看法——这些作业员没有娱乐生活,甚至无法吃到可口的饭菜,"有些人在这里工作了很长时间,即便到了辐射值累计量的上限也未离开。"

"相比于住房,这里的人更需要一个相互交流的地方。"抱着如此初心,古谷于2017年9月在楢叶町开了一家名为"结的初始"的料理店。她租下房东家的祖宅,将其改装成餐厅:吧台前摆着六把红椅子,料理区的架子上层摆着各地烧酒,墙上的电视可以点唱卡拉OK。这里的客人50%是外地来的作业员,30%是当地人,像古谷这样从县外来此安家的人并不多。

一日傍晚,两名作业员来到这里喝酒聊天。古谷认出他们是在福岛第一核电站工作的作业员。这时一个老爷爷走了过来,小声说了句"辛苦你们,谢谢了"。这句感谢,让两名作业员很是感动。要知道,来就餐的当地人很少会主动与他们交谈。

正聊着,古谷的电话铃响了,她娴熟地接起说:"请等我15分钟,现在开车过去。"由于楢叶町缺乏公共交通,更没有出租车,家远的客人如果晚上想喝酒,只能打电话给古谷,由她和另一位男店员轮流开车接送。傍晚六点多,古谷穿上大衣匆匆出门,去接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一位于2015年归乡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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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楢叶町的一家名为“结的初始”的料理店,35岁的老板娘古谷正在为吧台的客人加热日本烧酒。


"我们日常不会谈论那场灾难"

日本受福岛核事故影响的市町村多达10个,其中包括楢叶町在内的7个町村根据政府指示,执行严格疏散令,将职能部门和全体居民迁移到外地避难。

楢叶町是第一个全部居民被要求外出避难的自治体,也是较早解除疏散令的地区。日本政府希望以楢叶町为示范,陆续重建受到福岛核事故影响的地区,更希望在2020年东京夏季奥运会前展示出福岛人民重建家园的成果。

为给完全解除疏散令做准备,日本政府自2015年4月开始尝试允许楢叶町的居民返回家乡,度过一段"试用期"。但据日本《朝日新闻》报道,响应的居民寥寥,截至2015年8月31日,登记家庭占总比例的一成多,实际返回家庭只有100户左右。

同年9月5日是楢叶町正式解除疏散令的日子。庆典仪式上,町长松本幸英手持金色铁锹种植纪念树,站在描绘楢叶町光明未来的彩色插图旁拍照。他发表宣言说:"停止的时钟指针现在开始转动啦!"

面对满目疮痍的家乡,归乡人并未表露出町长那样的自信与兴奋,他们显得低调而平静。

50多岁的当地人青木第一次回到家,看到厨房和厕所肮脏至极,于是戴上口罩,在没有其他防护措施的情况下一点点清洁墙面。据她说,当时所有人都知道楢叶町是座空城,避难解除后,晚上常有小偷光临,附近超市的日本酒也被偷光了。

海啸发生时,楢叶町进水面积达到2.6平方千米,海啸摧毁了125间房子,夺取了13人的生命。如今町内公园建起了纪念碑,老街坊的名字被刻在了冰冷的石碑上。"这块碑是我朋友的父母铃木夫妇的,他们当时80多岁了,直到最后都没能离开家;这位逝者名叫谷平,是名家庭主妇,她的孩子和其他家人先去避难了,她却没能及时离开。"青木一一介绍说。

楢叶町内唯一的车站是有着白色半圆形顶棚的"J-VILLAGE"站,这里也将是2020年东京奥运圣火传递的出发地。"J-VILLAGE"为足球国家训练中心所在地,曾在东日本大地震中作为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的对应据点。福岛县认为,此处是适合展现"复兴奥运"理念的出发地。

往常只有举行活动的时候,这个车站才有固定班列停靠。乘客不能使用日本交通卡,只能购买纸质车票。据说到了2020年3月14日,这个临时车站将成为常设站。大家期盼的出租车和其他公共交通也能随之出现,恐怕到那时日子才算步入正轨。

"这里人本来就不多,相比于复兴,我们更渴望新建一个家园。"青木笃定地说,"对我来说,生活其实没有太大变化。我们日常也不会谈论那场灾难,大家的生活已经回归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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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对东京电力心态复杂

时隔九年,这些归乡人提起那场"超出预料的灾难"时,脸上很难再有愤怒的表情。对于备受舆论指责的东京电力公司,不少人更流露出复杂的心态。

楢叶町的避难者中,有七成去了邻近的磐城居住。核电事故的精神损失费每人每月约10万日元,加上财产赔偿、房屋保险金补偿等,很少听到这里的人抱怨避难生活的困窘。

在楢叶町建立福岛第二核电站时,东京电力公司曾建了一个足球训练场,当地居民为之称道。事故发生后,该公司员工自行开展除染工作,还多次拜访当地居民,并给予了补偿。"东电的道歉行动让我们的心情得到了缓和。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人也不再那么愤慨了。"一位当地老人如此说道。

一直以来,东京电力公司都会积极雇用本地人。"核电是楢叶町的支柱产业,它给了我们工作机会。我老公就在福岛第一核电站的关联企业工作。"一位返乡女性说,"因为这次事故,核电给人们留下了负面印象,所有人都清楚它的危险性了。但说实话,你还是不能完全否定它。"

曾在第一核电站工作的一名50多岁的男性表示,地震发生前,每户人家每半年都能从东电拿到1万到2万日元的"补偿金"。"无论好坏,核电站和周边的关系都如同命运共同体一般。"他补充说,"因为未来可能还要回第一核电站工作,我就不发表个人意见了。"

返乡人挂在嘴边的难题,是老龄化加剧带给当地的打击。来自复兴厅的数据显示,截至去年12月9日,福岛县的避难者人数从最多时的约16万人减少到约4.9万人,福岛市、会津市等县内主要城市的空间辐射值和日本主要城市乃至世界主要城市持平。但这依然无法吸引年轻人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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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地《河北新报》去年4月报道,福岛县所有解除避难的市町村中,归乡居民的居住率达到23.2%,其中约60%为老龄化地区。

《凤凰周刊》记者走访期间,恰好赶上当地大集。室外的跳蚤市场好不热闹,年轻女孩子贩卖着手工耳钉、发卡等饰品,阿姨挂出了十分钟手部按摩的招牌,学生摊位上摆满了棒棒糖、扭蛋和吹泡泡玩偶。室内活动中心的儿童乐园,小孩子们在嬉笑打闹。

"我们一家是从磐城(福岛县南部)赶过来的,地震后就离开了这里。今天想带着三岁孩子回到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一位年轻妈妈说。距离避难解除已过去5年,这里的年轻人依旧寥寥。只有在赶集的日子,他们才从外地赶来,赋予这里久违的生命力。

在楢叶町的一个活动中心,八名老人正用旧衣服和线编制鞋子。其中最年长的有94岁,最年轻的也67岁了。这个手艺是老人们在避难所学到的,返乡后他们每周两次聚在一起,制作好的鞋子会被运到东京以2000日元一双的价格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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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福岛县楢叶町的一个活动中心,老人们正展示用旧衣服和线编制的鞋子,其中最年长者有94岁。


"他们习惯了避难生活,在那边有了朋友圈,在学校结交到新朋友,或是找到了稳定工作,开始了新生活。"老人们说,虽然能够理解儿孙们的选择,但始终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回到家乡。由于缺乏年轻人,周边的小学已经和中学合并在一起,连一个像样的棒球队和足球队都组织不起来,只能进行诸如羽毛球、乒乓球等参与人数较少的运动。

福岛非禁区饱受舆论伤害

在位于滨通北部的相马市,难得地遇到了两个年轻小伙儿,他们正在相马双叶渔业合作社新建的检测场清理刚捕上来的鱼。之后,这些鱼会被运往设有检测仪器的房间进行辐射量检测。从2012年开始,这里承担起福岛县北部海域鱼类的抽样检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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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福岛县相马市的港口,一名渔民正在为即将开始的鱼市拍卖做最后准备。


"在这儿工作的每个人都是幸存者。"相马双叶渔业合作社的参事渡部祐次郎指着对面的白色高楼说,海啸发生的时候,海水到了高楼楼顶的位置,我们所在的鱼类检测场全被吞没了,"为了未来的渔业发展,我们会拼死守护这里"。

离开相马双叶渔业合作社,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海边一个名叫"相马市传承镇魂祈念馆"的地方。进门的桌子上展示着当地人制作的458个神态不同的地藏,用来为遇难者祈福悼念。墙上挂着明仁上皇夫妇来此悼念的照片。458名遇难者的个人信息被刻在旁边山坡的慰灵碑上,一棵百年古松屹立在旁。

据这里的馆员说,县内每天都有人来此参观悼念。当天碰上一个20人的团体,他们均来自福岛县首府福岛市。团里的一位老奶奶说:"地震以后我就没来过这里。最近福岛市到相马市的道路通了,终于能来了。"

第一批归乡人都在中通或会津地区短暂避难过,他们被安置在酒店或临时搭建的板房中,当地人会送来自家的大米和蔬菜。但这并不代表后者就愿意与滨通捆绑在一起。询问关于核辐射的问题时,一些人会强调,自己所在的区域并不是"禁区"。

23岁的渡边是福岛县会津若松市人。地震发生后,他前往邻近的新潟县自主避难,如今在东京工作。自我介绍时,他从不说自己是"福岛人",只说是"会津人"。相比福岛,会津这个地名似乎更为日本人所熟知。这里是日本江户时代会津藩的所在地,被称为武士之乡。由于在二战中免于盟军空袭等因素,会津还遗留了不少古迹。

"会津与福岛县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渡边解释说,事实上,会津、中通和滨通三个地区在地震前的关系并不十分密切,直到东北复兴计划启动,才将福岛县内几个区域连接起来。"也是在最近几年,我脑海里才首次有了福岛全县的地域意识。"

虽然并非禁区,但因同在一个县内,中通和会津地区多年饱受风评被害。年均游客原本达350万人以上的会津若松市,2011年游客人数降至115万人。影响最大的当数酒店餐饮业,据说当地的酒店住宿率仅为地震前的10%。2011年,时任环境大臣细野豪志震后访问时专门提到:"会津地区其实没有什么放射性污染,却饱受风评伤害,导致经济损失惨重。国家要尽全力扫除风评伤害的影响。"

为了复兴会津若松的观光业,日本人气女星绫濑遥于2013年出演了NHK大河剧《八重之樱》,该剧以当地为舞台,讲述了同志社大学创办者新岛襄的妻子——新岛八重的一生。这部大河剧带动当年旅游人数达到约396万人,成为地震以来游客最多的一年。不过,之后旅游人数再度回落,2018年跌至约306万人。如今会津若松市在宣传观光业时,会下意识减少"福岛县"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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